月是故乡明散文（月是故乡明季羡林教案）

缤纷人世间，国人向往与期待的传统节日很多。而我，自始对中秋佳节情有独钟。中秋节，打小就让我的嗅觉与味蕾得到极致的体验。

“忆对中秋丹桂丛，花在杯中，月在杯中。”中秋是一个五谷丰登、举家欢庆、阖家团聚的好日子。犹记小时候，外婆家门前的石榴正咧开大嘴，等着小孩子们前来“检阅”：剥开它红彤彤的内仁儿，直到吃得满嘴涂满了红红的汁液方肯罢休。勤劳的外婆早早拾得屋后山上的野生毛栗，她会选择在中秋佳节这天炖一大锅栗子鸡汤，一家人吃得个个肚皮滚圆，欢欢喜喜渡过中秋节。

后来，随着物质的丰盛，母亲会用微薄的薪水买回来一大兜豆沙、莲蓉、蛋黄、水果等馅料的月饼，可我独爱花生芝麻月饼，咬一口下去唇齿留香、口舌生津、回味无穷，大自然的丰收喜乐尽收腹中。大人们喝着外婆酿造的桂花酒，吃着满桌的鸡鸭鱼肉，就着朦胧的月色畅谈着各自的收成。吃罢晚饭，小孩子们乐呵呵地奔向学校空旷的操场去观看与中秋相关的戏曲，看着看着竟迷迷糊糊地打起了呵欠。散场回家的路上，我趴在母亲的后背，还要一个劲儿地追问：吴刚伐桂、嫦娥奔月……

听母亲讲，在她年轻的时候过日子常常捉襟见肘，在庸常而清苦的岁月里是没有月饼可尝的。所以她对时下的广式、苏式、京式、台式、晋式等纷繁复杂、花样百出、眼花缭乱的月饼，内心可谓五味杂陈。我对月饼倒是司空见惯，不曾有“一月可曾闲几日，百年难得闰中秋。”的感悟。我为生存奔波劳碌马不停蹄，可是有一天我居然还会陷入购买茫然：面对琳琅满目的月饼竟不知所措，盲目听从导购口若悬河的讲解，买些回家，尽管脑海中儿时与邻家孩子“有福同享”的分饼画面像一部循环电影纷至沓来，却没了品尝那些月饼的欲望。

如今又到了“庭前八月梨枣熟，一日上树能千回”的金秋。小时候中秋珍藏于记忆深处的放假爬树摘枣情景像洇开的水墨，恍若眼前。随着外婆的去世，我随父母搬离故土多年，但每年的中秋节母亲从未轻视与怠慢，她总是一大清早采购各种水果、瓜子，我们会在下班后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，然后朝家的方向奔去。

知女莫若母。今年的中秋佳节又如期而至了，回家后竟有一大盘五味子等着我食方于前。我感到很是讶异，要知道现在市面上是无法购买到这种山野之物的，原来是母亲托老家的亲戚在高山上采摘，然后又辗转几百公里送至我家，实属稀罕与不易。顺手采撷几粒放入口中，这激荡人心的酸、甜、苦顿时唤醒了我的味蕾，内心竟升腾起了无数个莫名的欢欣。品尝着这份来自于我魂牵梦绕的故土产物，仿若那金黄的稻子、龅牙的板栗、水灵灵的梨子、紫色的葡萄此时正散发着迷人的芬芳，我沉浸在故乡的风味里无法自拔，以至于觉得眼前那些包装精美的月饼黯然失色了许多。

“露从今夜白，月是故乡明。”无论天涯海角还是世界尽头，多少文人墨客出走半生，仍然觉得故乡是“春风十里扬州路，卷上珠帘总不如，”无论离开多久都不曾疏离，那种与生俱来的眷恋之情恰如“林深时见鹿，海蓝时见鲸，梦醒时见你 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