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爱玲曾说过:“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,你会原谅现在的我。”
可不知从何时起,人们便戴起了有色眼镜,看待一些他们从未涉及,从未认知的领域,他们往往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,而这种印象或许停滞于过去的记忆中,又或许来源于网络上的空穴来风,而他们一旦有了这种认知,便会拒绝再去认知现在的模样。于是我们只选择固守从前的记忆,而忘记了去了解现在更加真实的模样。
而面对前段时间“河南人偷井盖”的视频风靡网络,这不禁掀起了一阵有关河南人刻板印象的舆论风潮,而这些观念里多夹杂着“小偷横行”“穷人多”“猪生一窝”等一些贬义言辞。
不知何时起,河南成为了无数中国人心目中人多而杂乱的混沌落后都市,成了事不关己的独特市井板块。
这样的风情不免让同为华夏炎黄子孙的我们失望,也让人心生寒意与遗憾。
这时鲁迅先生笔下那样无畏人言,不惧血泪的猛士才真正出现,他就是白岩松,那个曾经说过“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”言语的勇士,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为中国世人,向古板的他们讲述河南的现在模样,祈求我们再次谅解接受着这片土地。
前朝烟雨
都说今生的骨相,是前世的皮相,这句话对河南的描述而言,十分准确。
今日的河南披着众多人群的外皮,却仍然保持千年前的烟雨情长。
河南位于中国东部,携带着中国发源地的古老基因,无数次国家的中心都在这里扎根生长,或许由于它卓越的地形地貌,河南一半为山,可以阻击大批军队入侵,保护自己的政权,一半为平原,可以大力发展农业,扩展经济交通,于是这样得天独厚的地域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,也成了皇族最爱的驻守地。
而其中,洛阳更是三番五次地成为古代中国的代表城市,先后孕育十三个洛阳政权,孕育中国的古代文化恣意妄为地在这片土地上生长。
在经济贸易方面,宋朝时的开封曾经是中国的经济文化中心,也可以说是当时世界的文化中心,作为一个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市场,吸引了无数的商人,所谓的勾栏瓦舍,酒肆饭馆,从天黑到白昼,再由白昼变为黑天,它们的灯永不熄灭,那时的人自信,安逸,生活并不是今日那般拮据,低俗。
由此可见,当时的开封可谓是24小时的“不夜城”,是一处放到今天也会令人羡慕的繁华都市。
而在文化方面,又不得不提宋朝,那个“多少楼台烟雨中”的时代里,涌现出大批市民阶级的文化,如同茶道,如果说唐朝的茶,品的是自信和优越,那么宋朝的茶,品的便是生活和雅致。
简而言之,便是茶文化兴于唐代,却在宋朝达到极致。
而这便是河南的最初的大国模样。那时候的人家,几乎每家每户都会配备着一副茶具,从洗茶到煎茶,他们总会用独特的手法轻轻搅拌晕开杯子的茶饼,打出细腻而又质感的浮沫,再放到小小的碳炉上慢慢炙烤,这个过程中,他们等待的不仅仅是茶的时机,更是享受这段从容岁月的情怀。
最后再在沸水中,加入自己亲手调配的原料,点入杯中,这才做好一杯茶水,此为点茶。就如蛋糕上装饰的樱桃,甘甜却又夺目。
如果说饮食可以代表一个国家地方的市民发展水平,那么同时,河南更是一处文人聚集的福祉。这片中原大陆上汇集了如老子、庄子、杜甫、白居易、李商隐、刘禹锡、韩愈、许慎、贾谊等,或诗人,或散文家,或政治家又或哲学家的青年才俊。这注定这个城市里布满了文化残留的痕迹,也充满着历史的脚印。
这便是河南的过去,一段辉煌却又到不了的远方。
千山万水
三毛曾经说过:“人生这么短,这一辈子不去争,不去抢,那还有什么意义。于是我要走过千山万水,寻找我想要的那个答案。”
于是,他出发了,他打算亲自走进河南,而这一去,颠覆了他对这里的刻板印象,也印证了他所说话语的重量。
他便是白岩松,背起行囊,只身前往。一路上,他看见了黄河穿过这片大地,奔腾是浪花似乎和这个城市融为一体,斑驳的小镇里,无数从古残留的瓦砾在雨水的敲打中,发出悦耳的清脆响声,人民黝黑的面庞上也总是挂着善良淳朴的笑容。
于是他开始疑惑,却也更加坚信自己的观念:“河南人什么样子,中国就是什么样子。”也更加确定,这群在别人口中不堪,劣迹斑斑的人群有着自己的文化,与自己的未来。
白岩松在发布会说道:“我的确认为河南确实曾经长期处于贫穷、落后的状态,使得这里的整体民众素质、品行都有所低劣。但那毕竟是客观条件使然,因为那里地理面积宽广,却要容纳占据中国十分之一的人口——一亿左右,这样的人口压力放在哪一个省份,都未必能够处理得井然有序,甚至很有可能还不如河南的当前状况。”
所以河南承受的是它这个时候不该承受的压力与话题,它是一个被非议的英雄一样的包容城市。它是一个坚挺了几千年还在努力耕耘的农业大省,这种习惯延续了几千年之久,以至于它不能立马改过,于是它的固步自封,让它逐渐走入低谷,走进非议里。
或许它在等待着,守候某个人可以敲开它的大门,看见里面的古色古香,看见它的气吞山河,只是,人太少,而它只是个哑巴。
一国之念
当白岩松的这番畅谈通过网络传到中国的各个角落,无数人与他争吵,让他千夫所指的时候,清华教授施一公却感到十分惊喜,发表了一句“英雄所见略同。”
或许在他看来,白岩松便是那个“众人皆醉我独醒”的酒客,当舆论的中心左右人民的观念,去排斥,去非议这个地方,让这个早已面目全非的地方,更是如弃履一般抛弃,扔在地上所职责时,总要一个人去拯救他们口中的这个世界,总要一个可以用言语打醒这群人的人。
总要一个人告诉他们,河南的过去,告诉他们,河南也是中华大地的一部分,也是华夏民族的一份子,为何我们可以事不关己地将它从我们之中割裂出来,将它抛弃在角落里,而我们又有什么权利,去向它展示我们的不屑与职责。
泱泱大国中,我们如果不念过往,也要秉持这“一国之念”,秉持着一颗悲天悯人的良心。我们要看到井盖后的那份不易与心酸,要看到人墙后的那份压力与无奈,更要看到伤人言语后,受害者泪流满面的模样与施暴者的丑恶和无知嘴脸。
正如柴静在《看见》中所写:“真相自有万钧之力。”真相永远会在人们的情绪里保持清醒和愤怒,它拥有着不可扭转的巨大力量,与纠正指责蒙蔽者时无畏的勇气。
小结:
或许河南的千夫所指,就像几十年前的阮玲玉,照射出“人言可畏”的可悲风俗,几十年来,我们也没能改掉这样的陋习,而真相往往藏匿于流言蜚语之下,藏在它的过去,藏在它的未来,知道你了解它的现在,选择再次原谅了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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